四川省秦巴文化研究会 欧阳军

　　春节前朋友从云南旅游回来，给我带的礼物是一种名为“虫茶”的茶叶。这“虫茶”约米粒大小，黑褐色，一碗开水撮入10余粒，初时只见茶粒飘于水面，继而徐徐释放出一根根绵绵血丝盘旋在水中，犹如晨烟雾霭，袅袅娜娜，蜿蜒起伏，散落水中，又如飞絮般缓缓地散落到杯底。茶汁呈淡古铜色，甘醇爽口，香气清郁宜人，颇似高档绿茶。

　　朋友饶有兴趣地介绍道，一般说来，500克虫茶能供五口之家饮用一年。虫茶的制作过程很奇特，苗族人利用谷雨前后采集的当地野生苦茶叶，或是化香树、糯米藤、黄连木、野山楂、钩藤等野生植物的鲜嫩叶，稍加蒸煮去除涩味后，待晒至八成干时，再堆放在木桶里，隔层均匀地浇上淘米水，再加盖并保持湿润。叶子逐渐自然发酵、腐熟，散发出扑鼻的清香气息。在清香的引诱下，化香夜蛾等生产虫茶的昆虫蜂拥而来，并在此产卵。10多天后，一条条暗灰色的夜蛾幼虫便破卵而出，布满了叶面，一边蚕食着腐熟清香的叶子，一边排泄着“金粒儿”。这些小毛毛虫食量惊人，不消多长时间就会把堆集的腐叶吃光。这时，主人便收集这些“金粒儿”，剔除残梗败叶，晒干过筛，就得到颗粒细圆、油光亮泽、颜色金黄的“化香蛾金茶”。更为讲究的是，在阳光下曝晒后，还要在180摄氏度的铁锅里炒上20分钟，再加上蜂蜜、茶叶，才成为优质的虫茶。

　　虫茶是如何被发现的已无从查考。相传很久以前，一位穷苦的山民吃不起茶叶，用化香树叶代替茶叶作饮料，后来不请自来的化香夜蛾在这位山民积贮的树叶上产卵繁殖，终日劳累的山民开始熬茶时并未注意到这些变化，连叶带虫全放入锅里，直到茶水沸腾、香气四溢时才引起了注意。这位山民通过细心的观察、思索和实践，终于发现了虫茶。

　　还有一种说法，据说清代乾隆年间，湘西城步苗民因不满封建统治揭竿而起。朝廷派兵前来镇压，苗民逃进了深山老林。这样一来，苗民只能依靠野菜、茶叶等充饥。不料，这年野菜因干旱而枯死，茶叶全被山虫啃噬一光，剩下的只是遍地虫屎渣。饥不择食的苗民便将这种虫屎渣撮来冲水喝，发觉其味道不赖。于是日后就“改弦易辙”，干脆喝起了这种所谓的“茶”，并命名其为“虫茶”。

　　当然这种说法不足为信。其实，早在明朝，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》中就有记载，虫茶是一种很好的医药保健品，具有清热、去暑、解毒、健胃、助消化等功效，是热带和亚热带地区人们的一种重要的清凉饮料。

　　虫茶含有近20种人体必需的氨基酸，一定量的粗蛋白、粗脂肪、糖类、单宁、维生素等营养成分和微量元素。该茶收贮经久，是一种很好的医药保健速溶饮料。据科学分析，它除了具有一般茶叶所含的鞣质、咖啡因和各种维生素外，还含有昆虫激素和止血成分，是一种具有极高营养价值的保健饮品。